第四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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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五下午，楊夏帶著班裏的學生在摩崖村的後山寫生。
事實上，後山原本栽種著九月菊，但現在並不是菊花盛開的時節，整片山光禿禿的，按照常理來看，並不太適合寫生。
但最後，楊夏還是帶著她班裏的學生去了。楊夏說，如果九月菊是美人，摩崖山就是英雄。美人不在，英雄仍舊屹立在那裏，他從未忘記美人，他一直在等待，這樣一說，倒像是一則淒美的愛情傳說。
孩子們對於寫生一向熱情高漲，能夠與大自然親密接觸，就像是春游一樣讓人興奮。
楊夏把學生分成兩排，大家背靠著背，這樣可以把整座摩崖山都臨摹下來。
“在你們面前的就是摩崖山。”楊夏一邊來回走動，一邊對學生們說，“雖然現在沒有九月菊，但絲毫不影響他如勇士般的巍峨，我希望你們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，讓這個英雄鮮活起來。”
“老師，這座山我們都看了八百遍了，並不覺得有什麽特別……”有同學撅著嘴，表示不理解。
楊夏望了一眼連綿的山峰，淡淡開口：“藝術來源於生活，卻高於生活。而藝術家，則是將這一切推向高潮的人，如果你承認在你面前的山峰就是一座普通的山峰，那你也就等同於承認自己永遠到達不了藝術的頂峰。既然如此，還不如早早退出。”
這幫學生雖然是還在上小學的年紀，但因為家境困難，所謂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，自然能夠對楊夏的話有至少百分之七八十的理解。
楊夏的意思，所謂藝術，就是“不同”而已。
如果你看到的東西跟其他人看到的東西不同，那你就是特別的，這就是藝術最粗鄙也最實在的思想之一。
“英雄再威武又怎麽樣，如果沒有九月菊，也是蒼白的。”
說這句話的人聲音不大，但楊夏卻聽得清清楚楚。那人就在自己的身旁，楊夏轉身一看，不是那天在課堂前打瞌睡的男孩子又是誰。
沒想到，小小年紀的他，竟然說出了她最明白，卻也最不願意承認的事情。
不管他是有心，還是無意，楊夏的心都咯噔跳了一下。
“你說得對。”楊夏哼笑道，“再巍峨，也是蒼白的。”
摩崖村的二月本就涼爽，不太冷，也還未到熱的時候。山間偶爾吹來徐徐涼風，再加之這清新的空氣，讓人很是爽快。
楊夏拿了個簡易的小凳子，坐在一旁欣賞美景，不知不覺竟然有些出神。
不知道什麽時候，周圍的靜謐被一陣唏噓聲打斷，楊夏尋著聲音回頭望去，孩子們竟然全圍在一個高大男人的周圍。
楊夏遠遠望著，那人背對著她，只看得清頭發染成亞麻色，他上身也不怕冷，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，下半身則是標配的黑色西褲，雙腿在西褲的包裹下，被拉得筆直而修長。
楊夏楞了一下，只不到三秒的時間，那人回過頭來，對她邪魅一笑，楊夏白了一眼，便不再搭理。
白浩南見楊夏沒理他，將手中的禮物全部塞給了那幫圍著他的小屁孩，幾步跑朝楊夏跑過來。
“這麽久不見，一點驚喜都沒有，楊夏，我在你心裏還真是不重要呢。”白浩南言語中有一絲賭氣的成分，但仍舊笑著在說話，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，自打再次看見楊夏的那一刻開始，什麽事情都影響不到他的心情。
楊夏還是沒搭理他，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，只拿著畫筆幫學生修整棱角。
白浩南索性幾步走到楊夏面前，低著頭湊到楊夏的雙眼前，皺著眉問：“我今天可是刻意弄了個頭發才來見你的。”
“我沒讓你來見我啊。”楊夏語氣淡淡地，沒有擡頭。
白浩南將她手裏的畫筆搶了過來，一副孩子般的表情說：“夏夏，你就不能對我熱情一點嗎？”
“楊老師，這位哥哥是你男朋友嗎，長得好像漫畫裏的人呀。”說這話的正是隔在楊夏和白浩南之間的一個學生。
楊夏嘆了口氣，把畫筆還給學生，示意他繼續畫畫，不要受到外界的幹擾，然後把白浩南生生地拉走。
白浩南被楊夏拉到一截土路，楊夏終於擡眼看他：“沒看見我在上課嗎？有什麽事回宿舍等我。”
白浩南一把將楊夏摟在懷裏，像是擔心自己的玩具被人搶走一般，楊夏被他抱得有些喘氣。
“夏夏，三個月不見，我發現我很想念你。”
楊夏好不容易從白浩南的懷裏掙脫開，她看著他，說：“可我沒想你啊。”
白浩南的臉色瞬間煞白，但他很快又笑著說：“你呀，還是那麽自我。”
這下輪到楊夏不說話了，他說的都是事實，她無力反駁。
——
白浩南的出現，讓楊夏還是很意外的。但令楊夏更意外的，還在後面。
寫生完畢之後，楊夏帶著白浩南回了宿舍。
可讓楊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，白浩南的行李已經出現在她的隔壁。
“什麽意思？”楊夏看著白浩南打開隔壁宿舍的門，整張臉都沈了下來。
白浩南背靠著門，雙手交叉，似笑非笑：“什麽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知道我在說什麽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怎麽會有隔壁宿舍的鑰匙，你的行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？”
“哦，我給摩崖小學捐了不少的錢，對於我提出要搬來學校宿舍暫住的要求，我想校長是不會反對的，何況剛好你的隔壁空著沒人住，嘿嘿。”
楊夏大怒：“什麽，你要住我隔壁？你搞什麽鬼？”
“沒什麽啊，我就是想在這裏度個假，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已，不用在意哈，我的好鄰居。”
楊夏掉頭就走，想找張偉理論，恰好遇到張偉上樓。
“張校長，你什麽意思，為什麽答應他住我們學校，還住在我隔壁，這不方便的。”
張偉看了一眼兩人，淡定地說：“白先生是我們學校的大恩人，我們摩崖小學無以為報，他想在這裏住一段時間，我覺得沒有什麽問題。”
“可他住我隔壁，不方便。”
“楊老師，學校條件有限，請你不要那麽嬌貴。”
“張偉，你這是公報私仇。”
“楊老師，請註意你的措辭。”
“……”
張偉說完就走了，楊夏跳著腳罵了十幾分鐘，最後還是無法改變白浩南要住她隔壁的事。
白浩南住這裏是不方便的，萬一他來……
掙紮未果之後，楊夏摔門而出，白浩南看著她生氣的樣子，竟然忍不住想笑。
——
楊夏故意忙到晚上十點才回宿舍，她估摸著白浩南平時睡覺早，這會兒即使沒睡覺，也在準備休息，就不會騷擾她了。
楊夏躡手躡腳地走到宿舍門口，輕輕地從包裏拿出鑰匙，打開房間的門。
可剛一進門，還是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人嚇了好大一跳。
白浩南竟然倒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。
他是怎麽進來的？
楊夏氣得冒煙，走到床前，提高了分貝：“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白浩南像是被嚇了一跳，從床上蹦了起來：“著火了嗎，著火了嗎？”
楊夏氣得不輕：“沒著火，但我要著火了，你怎麽進來的？”
白浩南長籲一口氣，坐在床沿上，揉了揉太陽穴：“我問小林拿的鑰匙啊，她說你有一把備用鑰匙，放在門口的花盆下面，我直接就拿來開門了。”
“你什麽時候連小林都收買了？”
“因為我找張校長說有東西落在你的房間了，張校長去找小林，那個小林一看見張校長，什麽都招了。”
楊夏仰天長嘆，重色輕友啊。
“你趕緊走吧，這麽晚了，在一個女人房間算是怎麽回事？”
楊夏一邊說話，一邊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。
白浩南註意到異常，皺眉問：“怎麽，還有人來嗎？”
楊夏把白浩南拉起來，推到門口：“你走吧，我要休息了。”
白浩南剛到門口，又轉過身：“不是，我這麽久沒見你，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啊。”
“可我沒話跟你說啊。”
楊夏的話音剛落，就一直盯著白浩南的身後不再說話，白浩南回頭，姜推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的背後。
姜推的黑色夾克開了拉鏈，嘴裏叼著一根煙，就這樣站在門口，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兩人。
“我說你怎麽這麽慌張呢，原來是老情人在啊。”白浩南輕笑一聲，出了楊夏的房間，回到自己的宿舍。
“他怎麽在這裏？”姜推盯著楊夏，聲音低沈而又沙啞。
楊夏一邊倒水，一邊漫不經心地說：“他來找我啊。”
姜推吐了一口煙，語氣還是淡淡地，但是很低：“找你做什麽？”
楊夏輕哼一聲，轉身靠著桌子，右手拿著水杯，望著姜推發笑：“應該我問你吧，你在這裏做什麽？”
姜推的右手拿起那半截煙，彈了彈煙灰，說：“我……明天要走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，想來看看你。”
楊夏皺眉，沈默了一會兒，說：“哦。”沒有太多反應，只一個字，就讓姜推的心裏像著了火。
他將煙頭在墻壁摁滅，幾步走到楊夏面前，漆黑的身影將她整個人罩住，讓人心裏有一絲發怵。
楊夏剛剛喝完一口水，水杯還沒來得及放下，就被對方一把拉到跟前。
姜推的嘴湊到她的面前，舌尖慢慢地撬開她的牙冠，他慢慢地吸允，竟然將她嘴裏的水悉數吸了過去。
楊夏瞪大了眼睛，看著他的喉結上下翻滾，渾身上下如同被電擊了一般。
他說：“你是要嫁給我的，你別急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下一章，大概也許會比較蕩氣回腸吧，大家別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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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實上，後山原本栽種著九月菊，但現在並不是菊花盛開的時節，整片山光禿禿的，按照常理來看，並不太適合寫生。
但最後，楊夏還是帶著她班裏的學生去了。楊夏說，如果九月菊是美人，摩崖山就是英雄。美人不在，英雄仍舊屹立在那裏，他從未忘記美人，他一直在等待，這樣一說，倒像是一則淒美的愛情傳說。
孩子們對於寫生一向熱情高漲，能夠與大自然親密接觸，就像是春游一樣讓人興奮。
楊夏把學生分成兩排，大家背靠著背，這樣可以把整座摩崖山都臨摹下來。
“在你們面前的就是摩崖山。”楊夏一邊來回走動，一邊對學生們說，“雖然現在沒有九月菊，但絲毫不影響他如勇士般的巍峨，我希望你們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，讓這個英雄鮮活起來。”
“老師，這座山我們都看了八百遍了，並不覺得有什麽特別……”有同學撅著嘴，表示不理解。
楊夏望了一眼連綿的山峰，淡淡開口：“藝術來源於生活，卻高於生活。而藝術家，則是將這一切推向高潮的人，如果你承認在你面前的山峰就是一座普通的山峰，那你也就等同於承認自己永遠到達不了藝術的頂峰。既然如此，還不如早早退出。”
這幫學生雖然是還在上小學的年紀，但因為家境困難，所謂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，自然能夠對楊夏的話有至少百分之七八十的理解。
楊夏的意思，所謂藝術，就是“不同”而已。
如果你看到的東西跟其他人看到的東西不同，那你就是特別的，這就是藝術最粗鄙也最實在的思想之一。
“英雄再威武又怎麽樣，如果沒有九月菊，也是蒼白的。”
說這句話的人聲音不大，但楊夏卻聽得清清楚楚。那人就在自己的身旁，楊夏轉身一看，不是那天在課堂前打瞌睡的男孩子又是誰。
沒想到，小小年紀的他，竟然說出了她最明白，卻也最不願意承認的事情。
不管他是有心，還是無意，楊夏的心都咯噔跳了一下。
“你說得對。”楊夏哼笑道，“再巍峨，也是蒼白的。”
摩崖村的二月本就涼爽，不太冷，也還未到熱的時候。山間偶爾吹來徐徐涼風，再加之這清新的空氣，讓人很是爽快。
楊夏拿了個簡易的小凳子，坐在一旁欣賞美景，不知不覺竟然有些出神。
不知道什麽時候，周圍的靜謐被一陣唏噓聲打斷，楊夏尋著聲音回頭望去，孩子們竟然全圍在一個高大男人的周圍。
楊夏遠遠望著，那人背對著她，只看得清頭發染成亞麻色，他上身也不怕冷，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，下半身則是標配的黑色西褲，雙腿在西褲的包裹下，被拉得筆直而修長。
楊夏楞了一下，只不到三秒的時間，那人回過頭來，對她邪魅一笑，楊夏白了一眼，便不再搭理。
白浩南見楊夏沒理他，將手中的禮物全部塞給了那幫圍著他的小屁孩，幾步跑朝楊夏跑過來。
“這麽久不見，一點驚喜都沒有，楊夏，我在你心裏還真是不重要呢。”白浩南言語中有一絲賭氣的成分，但仍舊笑著在說話，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，自打再次看見楊夏的那一刻開始，什麽事情都影響不到他的心情。
楊夏還是沒搭理他，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，只拿著畫筆幫學生修整棱角。
白浩南索性幾步走到楊夏面前，低著頭湊到楊夏的雙眼前，皺著眉問：“我今天可是刻意弄了個頭發才來見你的。”
“我沒讓你來見我啊。”楊夏語氣淡淡地，沒有擡頭。
白浩南將她手裏的畫筆搶了過來，一副孩子般的表情說：“夏夏，你就不能對我熱情一點嗎？”
“楊老師，這位哥哥是你男朋友嗎，長得好像漫畫裏的人呀。”說這話的正是隔在楊夏和白浩南之間的一個學生。
楊夏嘆了口氣，把畫筆還給學生，示意他繼續畫畫，不要受到外界的幹擾，然後把白浩南生生地拉走。
白浩南被楊夏拉到一截土路，楊夏終於擡眼看他：“沒看見我在上課嗎？有什麽事回宿舍等我。”
白浩南一把將楊夏摟在懷裏，像是擔心自己的玩具被人搶走一般，楊夏被他抱得有些喘氣。
“夏夏，三個月不見，我發現我很想念你。”
楊夏好不容易從白浩南的懷裏掙脫開，她看著他，說：“可我沒想你啊。”
白浩南的臉色瞬間煞白，但他很快又笑著說：“你呀，還是那麽自我。”
這下輪到楊夏不說話了，他說的都是事實，她無力反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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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浩南的出現，讓楊夏還是很意外的。但令楊夏更意外的，還在後面。
寫生完畢之後，楊夏帶著白浩南回了宿舍。
可讓楊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，白浩南的行李已經出現在她的隔壁。
“什麽意思？”楊夏看著白浩南打開隔壁宿舍的門，整張臉都沈了下來。
白浩南背靠著門，雙手交叉，似笑非笑：“什麽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知道我在說什麽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怎麽會有隔壁宿舍的鑰匙，你的行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？”
“哦，我給摩崖小學捐了不少的錢，對於我提出要搬來學校宿舍暫住的要求，我想校長是不會反對的，何況剛好你的隔壁空著沒人住，嘿嘿。”
楊夏大怒：“什麽，你要住我隔壁？你搞什麽鬼？”
“沒什麽啊，我就是想在這裏度個假，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已，不用在意哈，我的好鄰居。”
楊夏掉頭就走，想找張偉理論，恰好遇到張偉上樓。
“張校長，你什麽意思，為什麽答應他住我們學校，還住在我隔壁，這不方便的。”
張偉看了一眼兩人，淡定地說：“白先生是我們學校的大恩人，我們摩崖小學無以為報，他想在這裏住一段時間，我覺得沒有什麽問題。”
“可他住我隔壁，不方便。”
“楊老師，學校條件有限，請你不要那麽嬌貴。”
“張偉，你這是公報私仇。”
“楊老師，請註意你的措辭。”
“……”
張偉說完就走了，楊夏跳著腳罵了十幾分鐘，最後還是無法改變白浩南要住她隔壁的事。
白浩南住這裏是不方便的，萬一他來……
掙紮未果之後，楊夏摔門而出，白浩南看著她生氣的樣子，竟然忍不住想笑。
——
楊夏故意忙到晚上十點才回宿舍，她估摸著白浩南平時睡覺早，這會兒即使沒睡覺，也在準備休息，就不會騷擾她了。
楊夏躡手躡腳地走到宿舍門口，輕輕地從包裏拿出鑰匙，打開房間的門。
可剛一進門，還是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人嚇了好大一跳。
白浩南竟然倒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。
他是怎麽進來的？
楊夏氣得冒煙，走到床前，提高了分貝：“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白浩南像是被嚇了一跳，從床上蹦了起來：“著火了嗎，著火了嗎？”
楊夏氣得不輕：“沒著火，但我要著火了，你怎麽進來的？”
白浩南長籲一口氣，坐在床沿上，揉了揉太陽穴：“我問小林拿的鑰匙啊，她說你有一把備用鑰匙，放在門口的花盆下面，我直接就拿來開門了。”
“你什麽時候連小林都收買了？”
“因為我找張校長說有東西落在你的房間了，張校長去找小林，那個小林一看見張校長，什麽都招了。”
楊夏仰天長嘆，重色輕友啊。
“你趕緊走吧，這麽晚了，在一個女人房間算是怎麽回事？”
楊夏一邊說話，一邊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。
白浩南註意到異常，皺眉問：“怎麽，還有人來嗎？”
楊夏把白浩南拉起來，推到門口：“你走吧，我要休息了。”
白浩南剛到門口，又轉過身：“不是，我這麽久沒見你，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啊。”
“可我沒話跟你說啊。”
楊夏的話音剛落，就一直盯著白浩南的身後不再說話，白浩南回頭，姜推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的背後。
姜推的黑色夾克開了拉鏈，嘴裏叼著一根煙，就這樣站在門口，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兩人。
“我說你怎麽這麽慌張呢，原來是老情人在啊。”白浩南輕笑一聲，出了楊夏的房間，回到自己的宿舍。
“他怎麽在這裏？”姜推盯著楊夏，聲音低沈而又沙啞。
楊夏一邊倒水，一邊漫不經心地說：“他來找我啊。”
姜推吐了一口煙，語氣還是淡淡地，但是很低：“找你做什麽？”
楊夏輕哼一聲，轉身靠著桌子，右手拿著水杯，望著姜推發笑：“應該我問你吧，你在這裏做什麽？”
姜推的右手拿起那半截煙，彈了彈煙灰，說：“我……明天要走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，想來看看你。”
楊夏皺眉，沈默了一會兒，說：“哦。”沒有太多反應，只一個字，就讓姜推的心裏像著了火。
他將煙頭在墻壁摁滅，幾步走到楊夏面前，漆黑的身影將她整個人罩住，讓人心裏有一絲發怵。
楊夏剛剛喝完一口水，水杯還沒來得及放下，就被對方一把拉到跟前。
姜推的嘴湊到她的面前，舌尖慢慢地撬開她的牙冠，他慢慢地吸允，竟然將她嘴裏的水悉數吸了過去。
楊夏瞪大了眼睛，看著他的喉結上下翻滾，渾身上下如同被電擊了一般。
他說：“你是要嫁給我的，你別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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